\石/\斑/

小聚会到了尾声，Nicolas终于成功蹭到John旁边坐下。

——然后他就被John抓住了手。Nicolas像只看见黄瓜的猫那样腾空而起，感谢地心引力（猫总是能无视地心引力），他只是在座位上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。

“其实你挺好的。”

“等一等……”

“你闭嘴听我说。我知道，我们快两年没见了，再说这个会有点傻。”

John向他转过头来，他的眼睛亮得吓人，几乎冒着绿光，像拍坏的照片——认识John的人没有一个敢发出去的那种照片。Nicolas看了两秒钟就完蛋了，他移开视线，John却使劲捏了他一把。

“一开始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。你知道，散场，谢幕——随便你怎么说。我去旅行，拍电影，去找新的工作我甚至剪了头发——”

John拍了拍自己的头顶。Nicolas知道短发的手感，但除了排练之外他就没碰过，更何况它们此刻正在逐渐消失的发蜡底下变得松软。

“很适合你。”

Nicolas勉强挤出一句。他还被抓着，可要用另一只手去摸John的头发未免姿势扭曲。这对Nicolas来说当然不是问题，见鬼的，他还能空翻呢。

……但他不能把John吓跑。

“是，是的，谢谢你。我已经习惯了这个。”

John彬彬有礼地点头，没有松开Nicolas。他的手心滚热又干燥，Nicolas一直觉得，跟自己比起来，John的手过于柔软，并且出人意料地小。他小心翼翼反握回去，John惬意地把手指伸进他的指缝。

“我习惯了很多事情，当然，还有更多不能习惯，你只能适应带着它们生活……说到这个，我希望这会儿没人在拍照。”

他环顾一圈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，而Nico失望极了。

“……总之，Nico，你是个混蛋，可我有点想念你。”

Nico觉得自己是一杯过度分层的鸡尾酒，调制失败的那种，他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到呆滞再到恍然大悟，最后伸出一只手在John眼前晃晃。

“……你喝了多少？”

John看了他十秒钟，用一种老蚌离水的姿态缓缓合上了嘴。从那个晚上算起，他足足三天没有跟Nico讲话。